抓住机遇 众志成城 破茧成蝶——记东华科技秦皇岛年产60万吨NPK复合肥技改工程

  1999年10月，新中国成立50周年之际，全国人民站在新世纪“千禧年”的门槛前，回眸过往、期待未来。那一年，诞生于1963年，现今中国化学所属东华工程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东华科技”）的企业名还是化学工业部第三设计院（东华工程公司）。那一年十月，肩负着“科技兴企、工程立业、勤奋报国”使命，公司迎来了具有历史性转折意义的工程总承包项目——秦皇岛年产60万吨NPK复合肥技改工程总承包项目（以下简称“秦皇岛项目”）。

  由中国、突尼斯、科威特三国合资兴建的中国—阿拉伯化肥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阿公司”）是发展中国家间经济技术合作的“南南合作典范”。秦皇岛项目是中阿公司的二期工程，按照国际模式、采用交钥匙方式、在国内外进行有限邀请招标。那一年，东华科技人瞄准机遇，上下齐心，从投标策划到项目执行，多少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仍历历在目。

  秦皇岛项目的成功，不仅为当时的东华科技创造了非常可观的利润收入，更是公司由单纯设计院向工程公司跨出的历史性一步。公司强推了组织机构、项目管理、技术创新、人才教育培训、制度规范、国际化市场开拓、财务管理等每个方面的变革。项目获得了2003年度全国化工行业优秀工程设计一等奖，2004年度第十一届全国优秀工程设计银质奖，2004年度全国工程建设项目管理和工程总承包银钥匙奖。东华科技从此翻开了崭新的一页，开启了步入以工程总承包为主营业务的新时期，向着国际型工程公司阔步前行。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1999年10月16日，秦皇岛项目合同协议书正式签订，这个历史时刻值得每一个东华人铭记在心。从1997年刚刚获悉项目信息时算起，辛勤劳作了1000个日日夜夜，终于落地生根了。

  1998年的东华科技，从未做过大型“交钥匙”总承包项目，在当时的东华人眼中，优质项目信息如同金子般可贵。秦皇岛项目属于国内外资项目，这对东华科技来说，是机遇，更是挑战。竞争对手涵盖了当今的天辰公司（化学工业部第一设计院）、五环公司（化学工业部第四设计院）、南化公司（化学工业部第七设计院）和中国寰球工程有限公司北京分公司，还有国外的西班牙TR公司和法国SPECHIM公司。

  秦皇岛项目9月8日正式发标，11月9日投标截止，短短的两个月时间，东华科技全体员工上下一心、全力以赴，走出“舒适圈”，不仅关注技术、还竖起成本意识，通过集体的力量将“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时任国际事业部主任的李尚柱在回忆中反复提及了“精心策划”。公司高层多次召开投标策划会确定战略和战术。最终决定以独立承包商身份，继续采用一期法国AZF技术专利商进行投标；采用“AB组制”克服人力资源短缺问题；组建由主任或主任工程师为第一责任人的投标队伍；总结专利商选择、评标价格和合格投标人身份的“中标三要素”；确立诚信、敬业和超高的性价比的“投标三宝”；……正是这些战略战术为打赢投标攻坚战指明了方向，集聚了力量，点亮了灯塔。

  诚信是做人的态度，敬业是做事的态度，超高的性价比则需要精打细算。东华人不避讳自己的劣势，暗暗下功夫按照战略战术把工作做实、做细。当时的东华科技还是个设计院，并没有报价部和采购部，然报价组早早地进行当地考验查证和询价，为最终获得实在的、可行的、合理的投标报价提供了保证。那时候的技术经济室，也就只有两三台“286”电脑，为了加快计算速度，只能电脑不休、人轮班。直接工程费的准确度、间接费用的合理化、风险利润的可能性是最终报价的有力支撑。时任公司副总工程师兼建筑二室主任的吴光美发现土建费用偏高，经了解发现了“长城”似的仓库挡料墙基础、采用重钢结构的厂房和布置有些浪费的栈桥，他的优化方案降低了1000多万元的报价。

  要在60天时间内编制出在外观和内容上都具有高质量的中英文版投标书，对于当时的东华科技来说是一项艰巨的挑战。全体报价人员放弃了周末和节假日休假，收集信息、了解政策、掌握技巧、编写标书，不等不靠不懈怠，圆满达成目标。时任报价经理和项目经理的袁经勇回忆道：“投标前夕，投标组就在如今的B楼14楼集中办公，标书完成的前几个晚上都没怎么合眼。7号中午，我稍微打了会盹，还是放心不下，就跑到办公室，一页一页查看已经制作好的投标书，我记得临打包前还替换了六七页。”11月9日，当时的崔从权还只是销售代表，他把凝结东华人心血的投标书慎重地交到了业主手中。最终，东华和天辰、五环两个兄弟单位一起进入了谈判环节。

  1999年3月2日，东华科技建立了“谈判小组”，袁经勇是主谈人，李尚柱负责商务谈判。东华科技历史性的谈判即将开始，事前在合肥进行了两次预谈判，并前往秦皇岛。在第一轮正式谈判中，技术部分的谈得十分顺利，但是针对FIDIC合同条款的商务谈判就比较艰难了，东华采用了“抓大放小”的策略将主要方面谈妥，从而进入了第二轮谈判。7月12日，最艰难的第二轮谈判开始了，东华人依据合同条款合情合理地据理力争，在工艺、设备、材料等方面达成共识，但双方在BED基础工程设计是否由国外公司承担的问题上始终没有定论。最终，东华科技提出的由国外公司做设计审查的方案赢得了客户的同意。

  说起那段时光，所有经历者最难忘的都是公司上下“心往一处儿想、劲往一块儿使”的那股合力。在客户前来东华的考察中，令他们吃惊的是连东华的司机师傅都一个劲儿地给客户推介公司。一位客户身体不适，当时接待的洪师傅默默地看在眼里，夜晚悄悄地买了药送到房间。得知东华中标后，那位业主高兴地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告诉了洪师傅。后来，在项目的合作过程中，才知晓正是那种积极向上的精气神和同心协力的凝聚力感染了考察组，让他们选择了信任东华，相信这是一家“能够集中所有优秀资源来做好秦皇岛项目”的公司。

  投标的成功给东华科技注入了振奋人心的“强心剂”，信守承诺的东华人派出了有“最强阵容”之称的精兵强将，要把递交业主的“钥匙”打磨好，立志成功。2000年8月5日，项目在秦皇岛市中阿化肥有限公司破土动工。

  秦皇岛项目的业主团队专业素质高超，所以对总承包单位的要求十分苛刻。相比传统的设计服务工作，项目服务内容包含了采购、施工、开车、竣工等所有的环节，包括本质安全、质量控制、成本控制等多个角度，整个项目实施过程中，东华科技第一个总包项目部常驻秦皇岛。时任项目副经理、施工经理的吴光美在现场的时间最长，他对现场人员的选择和工作内容有着严格的要求，甚至对每个人每天要跑现场的次数都“较真”。时任费控工程师的钱益玉和管道专业负责人裴琼，那时候还是项目上的年轻人，每天早晨打扫完办公室后，就会雷打不动地去跑现场，只有这样才可以时时察觉缺陷处理问题。印象最深的是发现不需要内装修的库房竟然在施工，及时停工避免了不必要的损失。

  总承包项目的舞台不仅在设计蓝图上，更是在项目现场，东华科技的各专业人才在秦皇岛项目中不断成长。那时候的项目现场分工不那么细，只要项目有需要，各专业的活儿都得干。在现场待了一年半的裴琼说道：“我既要干工艺，也要干材控、暖通、土建的活儿，水道、外管都得管，被大家称为‘管工’。”时任施工副经理的张文化回忆道：“还记得当时干燥机滚筒安装十分困难。直径4.5米、长35米、重量350吨的筒体分三段到达，然而大型吊车进不到厂房内，厂房的建筑结构也不能满足系挂要求，设备基础距地面还相隔一两米。最后，我们用‘堆土法’的‘土’办法解决了大问题，既经济省时又安全可靠。”时任质量经理的宋平回忆道：“虽然我们在1997年就已经是省内首家拥有ISO9001国际认证证书的设计单位，但图纸质量和深度还是和国外有距离，特别是关于设计图纸和施工工序关系的问题。”所以，秦皇岛项目磨砺了我们。

  在总承包项目中，对各专业设计的具体方案的合理优化是费用控制的关键，东华科技发挥设计优势为项目节省了不少费用。针对长172米、宽42米的散装原料库和成品库，高达7米的挡料墙实在浪费，土建专业出身的吴光美在不影响工艺流程和工程质量的前提下优化了设计，科学地将2米的基础埋深拔到与钢筋混凝土地面同等标高，让钢筋混凝土地面承担了挡料墙基础的作用，同时避开了地下水位高给施工带来的困难，为项目节省费用近200万元并缩短了工期。此外，根据现场实测标高进行的土方设计优化方案，为项目节省了100万元的工程建设价格。钱益玉作为费控工程师直到2002年底才撤出项目现场，回想起那段孤独的日子，他说道：“那半年，我主要负责各种结算、收费、项目资料整理、收尾问题处理的事情。记得当时共有36包资料被我打包寄回公司，我还叮嘱档案室一定要将业主签发的‘项目竣工验收证书’存档保管好。”

  第一次做按国际惯例运作的总承包项目，一切都需要学习，要现学现用，还要尽力做到最好。袁经勇说道：“要特别感谢1998年3月17日至4月13日在公司举办的化工建设项目经理第四期培训班，培训班给予了东华人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理论学习机会。”不会使用P3项目管理软件，公司就组建了学习小组，前往其他单位深入对标学习；没有除设计以外的项目管理程序文件，就在学中干、在干中学，逐步建立文件体系；施工中更是遇见了各式各样从没有遇到过的问题……

  在实践中，大家学会了FIDIC条款和使用工程语言，懂得了用赢得值原理进行项目进度管理，理解了“包括，但不限于”的含义，领会了ISO9000族标准质量的含义，习惯了与“项目相关方”的沟通与协调。就这样，东华人在经营理念和项目管理模式的变换中，用实践摸索出了一条总承包项目管理之路。

  开车之前的那段日子紧张而忙碌，大家几乎天天都在连轴转。事无巨细的袁经勇每天晚上都会整理一份包含事件和责任人的“尾项处理事项”责任清单，并在第二天清晨交给大家。每天，相关事件完成后责任人要做消项汇报并简要说明完成过程，若没有完成则要说明具体原因。

  转眼，项目在2001年冬天迎来了试车阶段，然而一场突发的火灾敲响了“安全生产重若泰山”的警钟，让东华科技项目部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

  2001年11月，正值项目投料试车阶段，由于业主供应的燃料油质量上的问题，重油积聚在炉膛里导致热风炉爆燃着火。东华人沉着冷静地做好充分安全保障后，勇敢地冲进火场。回忆起那一幕，目睹一切并参与救火工作的张文化说道：“今生难忘那个记忆犹新的场景，现场的东华人都带好了防毒面具，我们的灭火自救有效地赢得了时间，将损失降到了最低，消防车到时火已经被扑灭了。”火灾没有带来任何人员受伤或死亡，但尾气洗涤用玻璃钢文丘里和价格高昂的进口管式反应器内胆被双双烧坏。

  在跟消防局做好所有对接工作的袁经勇回到项目部时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才发现了自己一整天没吃饭。站在落日的余晖中，他向公司总部致电汇报情况并思考着怎么样才能解决坏损设备的更换问题，廊坊生产的文丘里好解决，但进口的管式反应器内胆怎么办？袁经勇脑海中想到了来公司交流培训过的赵老，他是我国化工防腐领域的第一代专家之一，是拥有30多项国内外发明专利并荣获多项发明大奖的发明家。找对人，事半功倍，袁经勇安排时任开车副经理的朱定华亲自押车，和司机一起开着辆皮卡车把管式反应器护送到了温州，十天后，崭新的国产反应器抵达了项目现场。

  期待已久的试车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又一突发问题让项目按下了暂停键。干燥机在空车试车时运行平稳达标，却在带负荷试车时产生剧烈震动。一开始，大家发现是齿圈咬合面加工精度不够，于是项目部轮班和实施工程单位的钳工打磨加工。在秦皇岛寒风刺骨的冬季，七个昼夜、三次试车的尝试均没能处理问题。现场吴光美对基础配重进行了精确计算，经专家论证会确定后，全体工作人员十几个昼夜辛劳，打下的几十根钢管桩和浇筑起的十几立方混凝土，最终完全解决了问题。

  2002年元月31日，东华科技秦皇岛年产60万吨NPK复合肥技改工程顺利开车成功，生产出第一批合格产品。回忆起那天的庆功宴，东华人、开车队和业主们在一起笑得那么开心，大家似乎已经不记得项目中的苦与累，只留下成功的喜悦、团结的力量，一起工作时的精益求精和一起打球时的大汗淋漓。

  蓝图绘就，正当扬帆破浪；重任在肩，更须策马加鞭。东华科技用这把秦皇岛项目的“金钥匙”打开了“未来之门”，东华人以敢为人先的魄力、敢谋新篇的勇气、敢于担当的作风开创了承接工程总承包项目的新纪元。百舸争流，奋楫者先；千帆竞发，勇进者胜。新时代、新征程，新一代的东华人将谋求新发展、实现新突破，当“再造一个东华”的号角吹响，东华科技必将造就新的辉煌。（文/王颖 图片整理/张清华）